“刷!”
手持神罚弓的乌蒙,一步迈到魔女身边,脸上戴着鬼左使的面具,轻声道:“小姐,我观此人油嘴滑舌,且神通之法甚是拙劣。他明明有紫运在身,却在水雾下只坚持了不到三息。这样的人,怎么看也不像是古皇传人啊。”
“不。”
魔女低头瞧着昏死过去的任也,摇头道:“他很识时务,知道跑不掉,所以并没有用任何神异秘法对抗我的水雾。他见到我,便已经选择了配合。”
“呵,这小子笃定我不敢杀他,心智过人啊。”
“你是说,他没有动用任何秘法,光以肉身之力,便能在无量水雾中坚持三息?”乌蒙眼神非常惊愕。
“没错,他体内应该有一件增进气血与寿元之物,像是一众灵树结出的生命精华。”魔女传音后,便像个大姐大似的背手道:“将他扛回去吧。”
“我扛啊?”
“不然本座扛吗?!人家可是一位手无扶鸡之力的弱女子呀。”
“……!”乌蒙无言,只能很嫌弃地扛起了任也。
朝阳初升,万物复苏,在一片鸟语花香间,二人飘然离去。
……
痛,蚀骨的剧痛,让任也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双臂,并缓缓睁开了眼眸。
一阵刺眼的光亮涌动,他见到了一盏精美铜灯,也闻到了一股慑人心扉的体香之气。
“啪!”
他扶着地面坐起身,目光空洞地看了一眼四周,却见到自己像是身处在一间古色古香的深山草庐之中,窗外的山林之景,也美得好似画卷一般。
这他娘的是哪儿啊?
任也伸手揉了揉太阳穴,在转身一看,却见到魔女双腿正交叠地躺坐在一张藤椅之上,娇躯慵懒地瞧着天外的落日余晖。
“醒了?”
她幽幽开口,没了先前的盛气凌人,喜怒无常之感,而是多了几分恬静与沉稳。
“呵,老子压根就没有昏死过去。我能说,人皇的至宝肯定不比你少吗?”
任也心里吐槽了一句,并默默感谢人皇印护住了自己的神念,令其并没有在剧痛中真的昏厥过去,只是进入了一种可感知外界的假死之态。
厉鬼宗这些人出手狠辣,又不好揣测动机,他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,都不会令自己在这个处境下断片。
鬼知道……这魔女会不会捡尸自己啊?!
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事儿,那爱妃的怒火,绝对比什么狗屁仙澜宗可怕得多。
只不过,他被魔女带入此地时,神念一直被无量水雾禁锢,等同于被屏蔽了感知与五感,所以此刻也不知道自己身处在什么地方。
他晃动了一下胀痛的脑壳,假装刚醒地问道:“魔女……姐姐,这是哪儿啊?”
“仙澜五城的人,都在找厉鬼宗的藏身之处。如你所见,这里便是。”魔女淡淡地回了一句,娇躯轻轻晃动,令藤椅泛起吱嘎吱嘎的声响:“你为何笃定,本座肯定不敢杀你?”
“世人都说……都说魔女姐姐喜爱气血旺盛的精壮神通者,在下自问属于这类人,所以……您留着我,自然是有夜用的。”任也装糊涂地回道。
“……夜用?”
魔女听到这个词,微微一怔,竟表示赞同道:“形容的倒是较为准确。除此之外呢?”
任也仔细思考了一下:“在下有两个判断,但也不知对不对……。”
“说。”
魔女偷偷拿起一枚红色的果子,仔细剥了皮后,又偷感极重地掀开了下巴上的一角面具,偷偷将其塞进口中咀嚼。
“其一,在下猜测,这九黎大帝的血引机缘,您……您怕是得不到的。毕竟姐姐修的应该是与大帝之道,截然不同的某种至高之法。”任也措辞严谨地分析了一句。
“呵,你不如直接说我修的就是邪魔外道,不可能被大帝认可便罢了。”魔女姐姐冷笑着回道。
靠,这种没有情商的回答,只有阿菩能干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