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婶,您在休息?”
春暖知道要靠黄氏请她进来,估计今天这道门都别想进。
“三婶,我回来时看您脸色不太好,是睡得不好吧?”春暖将药丸拿出来放在了小桌上:“这是养心安神的药,每日晚上睡觉前服一丸即可,对你的睡眠有帮衬。”
“多谢了。”
黄氏心里想说不要谁的药,但是嘴上说的又不一样。
更何况,她确实睡不好,不对,不叫睡不好,是整宿整宿的没法入睡。
整个人烦躁得要命,春暖的药丸确实好,她留下也没什么损失。
“三婶,我帮你把一个脉吧。”
“不用,我没病。”
黄氏下意识的要将手缩回去。
春暖眼疾手快,一把将她的右手按住。
“我在漠北给大伯,三叔和哥哥们都把了脉,他们在那边受了很多苦,吃得差还整天都有重活要干,身体拖垮了不少。”春暖一边把脉一边道:“我回来一看,家里大伯母和母亲身体也有些问题,三婶应该也一样需要调养调养。”
春暖按住黄氏的手强行诊脉。
诊完了右手又诊了左手。
“三婶,您的月事多久没来了?”
黄氏的脸一下就红透了。
“三婶,我是大夫。”春暖道:“您不用害羞,您还这么年轻,月事不来也是一种病,得吃药才行。”
黄氏不吭声。
虽然知道春暖说的是对的,但是她不喜欢春暖告密,一边害她一边又来装好人。
“三婶,我知道您可能对我有什么误会。”
春暖心里一声叹息:春宁说得没错,黄氏确实是病了。
“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我,但是你要相信,暖暖没有什么坏心思,只一心为家里好,为肖家好。您的身体是病了,您得吃药。”
“我没病,我好得很。”
黄氏一口否认。
“三婶,我去漠北看了三叔他们,全家人都在努力坚持,都在等着有一天能回到京城。”春暖劝说道:“不管您对我们有多大的误会,但是您万万不能气坏了自己的身体。您想一想,若是有朝一日我们都回了京城,而您却回不去了,您说当日离开京城为了是什么?”
不愿意和离,坚持跟着肖家女眷到蜀地,吃尽苦头为的不就是有夫妻重逢的那一日吗?
“女子丧夫,会守孝,会立贞洁牌坊。”春暖直接给她下了猛药:“可是,三婶,您看到世间有几个男子丧妻守孝立贞洁牌坊的?”
“他们不都是妻子还没死就已经在物色续弦角色了吗?”
“世间女子活着挺不容易的,万事都不要气自己,有病咱就治,如果说治不好也就算了;但是有一线希望也不应该放弃。”春暖道:“女子好好爱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事儿,只有你好了,你的孩子才会有依靠,你的夫君才是你的夫君……”
对啊,我为什么要死?
我受了这么多的苦和累,我从京城到蜀地过这穷日子都熬过来了,如果肖家回京城过好日子,自己却没有了,肖三郎还会另娶……不行不行,我不能死!
黄氏被春暖这么一说,整个人都激动得颤抖起来了。
“三婶,别激动。”
春暖知道她的狠话戳到了她的心口了,连忙将她扶住:“你的身体现在有点不适,我回来了就一定要给您调理好,您别担心,按我说的办法去吃药,慢慢调养,就能好起来。”
黄氏看着春暖。
“三婶,您信我,我以肖家行医人的名义发誓:您是我的病人,您的病我一定能治好的。”
黄氏这一次没再反对了。
春暖问她的月事。
“有四个月没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