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国皇宫
话说,无双自从来了陈国,做了这个永安侯,便再没见过郑旦,只剩整日整日的醉酒。
现在,圣旨又下,再也不准入京,不准面圣。
无双将酒坛子摆满了寝宫前的台阶,仰头往嘴里倒着一壶又一壶,一级一级喝上去。
酒水漫在无双的脸上,撒在胸膛里,湿掉了衣服,再蜿蜒在台阶上…
望着高高的白玉台阶和台阶尽头恢宏的寝宫,无双仰头大吼
「啊!」
跌跌撞撞将脚边的酒坛子踢得七倒八歪,噼噼啪啪,碎的碎,滚的滚,撒的撒…
“为什么变成了这样?”无双哭了,还是痛哭,整个瘫坐在地上,眼泪和酒水混在一处,也分辨不出来了。
“我不要你的金子了,也不要你的山庄,还有这个狗屁的永安侯,老子什么都不要了,还不行吗?”
无双抽了两下鼻子,抹下两把眼泪:“老子一直以为得到了这些就会快乐,可现在,老子快乐不起来,老子踏马的不快乐!”
“老子真的不快乐!”吼叫过了,无双忽然声音低落,许是想起了往事,“老子好怀念在东宫的日子,穷,但快乐。踏马的,怎么变成了这样。你踏马的不要我了,你踏马的抛弃了老子,还不准老子见你。”
“你踏马的忘了,是老子救的你,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。”
旁边的公公一把捂住无双的嘴,惶恐跪地:“侯爷呀,您这是想被砍头啊!”
“砍啊砍啊,叫他砍。老子也不想活了。”无双歪着头,把长脖子露给公公,气恼道:“去拟折子,说老子不干了。要不他见老子,求老子,要不老子就告老还乡,他永远别想见老子!”
…………
晚间,大雍凌云阁后院。
“萧将军真是令人钦佩,这么晚还在练剑。”
萧旭收剑回鞘,爱惜得将剑穗捋顺,并未转身“刘大人是来带我回去的吧?你救了哥哥,我自当履行承诺。”
这个声音很低沉很沙哑,像是熬了好几天夜,喝了很多汽水,嗓子已经炎上火到不行。
刘禹锡嗤笑:“听起来,萧将军最近的日子很难熬啊。不过,为什么会难熬呢?不应该高兴吗?别以为我不知道,皇上看似抛弃了你,实则是在保护你。”
“萧将军,我说的对吗?”刘禹锡忽然闪身至萧旭面前。
面前的这个人,像是一夜之间被抽去了魂,消瘦,脆弱,眼底无神…
洁白的衣袍衬着这样的萧旭,好寂寥…
“高兴的应该是刘大人才对,这一下,哥哥身边就只有你了。这是你想要的。”
“是,皇上都做到如此了,我也本不想再计较,也想就此放过萧将军,但…”刘禹锡又恨的牙痒痒,接着又换成一副低迷之态:“但是,他哭了,哭得好伤心。怎么办?”
萧旭握剑的手,微微颤抖。
刘禹锡闭上眼眸,像是在回忆郑旦那失魂落魄的,装快乐实在装的太假的样子,然后眼角便有了一滴晶莹,
久久才沉吟道:“他从来不会为我这样…即便我救了他,耗损了修为,还会遭受天谴,他还是只会恨我…”
“所以!”刘禹锡一把抓在萧旭肩头,五指瞬间深深嵌入肉里,鲜红的血液浸湿了白袍,就像在白色的画布上,绣了一朵醒目的红花。
“你必须和我一样痛苦,才公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