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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晚,战沐迫不及待拨通大哥电话:“哥!你猜今天……”他眉飞色舞地刚要炫耀,就被电话那头冷冰冰的声音打断:“要不你过来几天?”
战沐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赶紧话锋一转:“那个……今天查到高大同参与拐卖妇女儿童……”他的声音突然压低,“还有配阴婚的勾当。”最后一个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电话那头传来什么东西被折断的脆响,战沐顿时不敢再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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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柔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生了。
半个月后,康麦花牵着高祖光,大喇喇地往战家门口的水泥地上一坐,活像两个要饭的叫花子。
高祖光手里还捧着个豁了口的破碗,故意‘咣当咣当’地晃着里头的几个钢镚。
“这谁啊?怎么在这儿要饭?”一个穿碎花裙的年轻媳妇皱着眉上前,涂着红指甲油的手指嫌弃地掩住鼻子,“赶紧走,去大路上要!那儿人多。”
听到这话,康麦花猛地抬头,浑浊的眼睛里射出恶毒的光:“关你屁事!”她啐了一口,黄褐色的痰液差点溅到小媳妇锃亮的小皮鞋上,“什么东西,咸吃萝卜淡操心!”
年轻小媳妇被气得不轻,上前抬脚就要踹翻那个破碗。
旁边挎着菜篮的吴婶眼疾手快,一把拽住她的胳膊:“使不得!”吴婶压低声音,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忌惮,“这婆孙俩是出了名的狗皮膏药……”
听到吴婶这么说,被叫小羽的小媳妇顿时还来了兴致。
她爸可是军区大领导,她不惹事,但也不怕事。
刚才那咒骂她的话,这口恶气,她非出不可!
趁着吴婶弯腰捡菜的功夫,蒋小羽突然飞起一脚。‘咣当’一声,那只豁了口的破碗划过一道弧线,在七八米外的水泥地上摔得粉碎,钢镚‘叮叮当当’滚了一地。
康麦花还没反应过来,高祖光已经像只被踩了尾巴的野猫般蹿了起来。“臭婊子!”他龇着牙,口水喷溅,“敢踢老子碗……”脏话还没骂完,蒋小羽修长的手指已经精准钳住他的耳朵。
‘啪!’
清脆的耳光声在空气中炸开。
蒋小羽涂着红指甲的手指拧着那肥厚的耳垂,顺时针狠狠一转:“屁大点的孩子,嘴里是灌了多少粪?”她眯起杏眼,声音冷得像冰。
“啊!救命啊!你她妈的臭婊子,敢揪老子耳朵……”高祖光疼地踮起脚尖,胖脸扭曲成一团。他胡乱挥舞着短粗的胳膊,却怎么也够不着蒋小羽。
康麦花看到孙子被欺负,顾不得浑身酸痛,像只瘸腿的老狗般一瘸一拐地扑过来。“你……你是谁?”她声音颤,刚才的嚣张劲儿全没了,只剩下讨好的讪笑,“孩子不懂事……您高抬贵手……”
她那枯树枝般的手在空中无措地摆动着,却不敢直碰蒋小羽一下。
康麦花浑浊的眼睛眯成一条缝,虽然视线模糊,但对方身上这连衣裙一看就是好料子,想必身份肯定也不一般。
蒋小羽冷眼看着这个前一秒还张牙舞爪的老太婆,此刻像只被拔了刺的刺猬般瑟缩着。
康麦花佝偻着背,灰白的头散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头上,嘴角扯出个讨好的笑容,露出没门牙的牙龈,黑洞洞的,还有点瘆人。
这前后反差让蒋小羽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。
她松开拧着高祖光耳朵的手,顺势在那件脏兮兮的校服上擦了擦指尖,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。
阳光照在她微微抬起的下巴上,勾勒出一道胜利者的弧线。
蒋小羽正得意间,手腕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——高祖光竟一口咬在她雪白的手腕上!鲜血瞬间渗了出来,在皮肤上蜿蜒成一道刺目的红线。
“啊!妈呀!”吴婶的尖叫声炸雷般响彻整个大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