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见着聂空有驱客之意,黎煜摇头,忽然问道:“大师是否觉得,心有不平?”
“若是我,坐上那张龙椅,也会权衡利弊各方势力,做出一样的选择,那李奉安和白景焕权倾朝野,位高权重,撸下他们,谁又可以取代他们?”
“真如此,只怕两党为了那党首之位,只会内斗,导致朝纲混乱,有伤国本。”
“倒是大师,不该说出那番话,将两党得罪了个彻底。”
这位以放浪形骸的面目示人的纨绔子弟,苦口婆心的朝聂空诉说。
“这些道理,贫僧自然是懂得,可这世上,有些事,总该有人去做,这人为何,不能是贫僧?”
聂空一句反问,让黎煜愣住了。
夜幕之下,凉风习习,竹影婆娑,幽幽灯光照在黎煜那张俊朗的脸上,许久之后,黎煜忽然大笑。
“大师不愧佛魔之名,行事不遵常理。”
“可惜了……”
话只是说到了一半,就止住了。
可惜,那九五至尊的位置上不是他,不然,他定陪着聂空疯一场。
……
翌夜,酉时刚至,晦暗之色将京城渲染。
李奉安刚搬离丞相府,回望一眼后,看向身边的阍者。
“右相,你有何吩咐?”
阍者哈腰而问。
“我现在,已经不是右相,而是御史中丞。”
岂料,李奉安冷冷地看着阍者。
阍者也不含糊,立马给自己掌嘴:“是小的该死,小的忘了右相,哦不,御史大人现在的身份了。”
李奉安看着阍者,直到阍者的嘴都肿了,也没有叫停的意思,这让阍者心里叫苦。
右相怎么还不叫停?
“你的确是该死!”
等来的不是李奉安的叫停,而是一双冰冷地可怕的目光。
“小的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?”
阍者吓得跪在地上,磕头求问。
“我早就说过了,任何登门送钱求本相作保之人,一律轰出,而你,又是怎么做的?”
李奉安冷冷说道。
“右相恕罪啊,小的一时被蒙了心窍,还请您给小的一次改过的机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