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光太刺目了,晒得人眼睛都疼。
我没吭声,就那么死死的盯着。
苟驹从庙里跟了出来,他看我神态严肃,一下子脸色更为紧绷起来。
脚步声响起,是在靠近我。
我无暇去管是谁来了,额头上汗珠豆大豆大的往下淌,口中喃喃:“二黑巨门星,得运时,位列尊崇,兴隆置业,田产吉盛,旺丁旺财,生武贵,出怪杰英豪,妇人更有谋,可当权,多节俭,可成霸业,还可出医师先人。”
我这番话说完。
苟驹点点头道:“小陈,你这说的挺好啊,没问题啊,怎么汗流浃背的,像是出什么大事儿了一样。”
我没有停顿,低喃又道:“可失运时,此为灵界,又名病符,一切凶事皆为临门生祸,死亡绝症,破产投死,寡妇当家,与五黄飞星并列最凶!巨门又名天任,天任为冷庙之鬼作祟,鱼主冷血,鱼头为死,正应冷庙!”
“胡家大少杀人埋尸,假借求神问佛之名,修建河神庙,实际上修了个断头凶宅,此庙中鬼,受二黑飞星影响,凶上加凶,因此,庙中索命,使得祸主投河自尽,龙王爷的神像下不止是有一具尸体,尸体下,必然还压着胡少爷的遗物!还是他贴身之物!”
我这一番话,开始是声音小,到了后边儿,就字句铿锵,可以说是言之凿凿了。
一时间,周围却变得十分安静,几乎没有任何声音。
苟驹额头上汗珠豆大一颗,他没说话。
他身旁五个人,面面相觑,同样没说话。
我第六感才觉得,自己被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。
不,完全不止是一双眼!
我稍稍侧身,却瞧见一人,那是个五十来岁的妇女,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,她本来妆容很精致,虽说算不上徐娘半老,但也算是保养得当了。
此刻,她冷冷的盯着我,那眼神,欲要杀人!
“苟驹,我胡家花了大价钱请你来,是想喊你打捞我儿尸体上岸,不是请你弄个二不挂五的神棍,在这里胡言乱语,满嘴喷粪!”
“你若是没这个本事,退了定钱,双倍补偿了我胡家损失,你是可以走人的。”
“怎么,你办不了事儿,就弄个这样的人来乱讲一通,把我胡家一顿贬低,要挖我好不容易修好的河神庙,说我儿子杀了人,还埋尸,死人你都泼脏水,下一刻,是不是要说我也杀过人了?”
妇人话音充满了尖酸冷漠,她既瞪着我,又瞪着苟驹。
她身后还有六个人,没有一个人有好脸色,甚至是一言不合,就要上前动手似的。
苟驹深吸一口气,才低声说:“胡夫人,你先别动怒,小陈先生不也说了一些好的吗?他可不是随口胡说的,这些事儿,都有个根……”
最后一句话,苟驹还没说完。
那胡夫人就冷笑道:“根据?”
“苟驹,我还是看在你的本事上,才请你来这里的,你知道,现在这内沧市的家族,听了你这捞尸队的事情,都怎么评价你的么?”
“你为了钱,找了个半吊子的神棍,看似解决了卢家的事情,可结果呢,卢家居然满门上吊了。”
“卢家上吊之前,那生意可是突然间突飞猛进,一跃要成为内沧市第一家族的气势。”
“我看,就是这半吊子神棍所为吧?”
胡夫人抬起手,尖锐的指甲点着我的脸。
“卢家是因为……”苟驹正要解释。
我抬手,抓住苟驹的胳膊,往前两步挡住他,正面胡夫人的脸,深呼吸道:“你不知道这里死过人对吧,就是说,这件事情和你无关了?”
我语气带着一丝质问。
“你说什么话?!”胡夫人后方立即有一人上前,似是要抡起手掌扇我。
“回答我!”我声音陡然变大,身上好像油然而生一种气势,我自己都说不出来,那气势来自于何方,总之就这么出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