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风道长的雷符劈在守卫胸口,只溅起几点火星,暗金纹路反而顺着雷芒爬上他的道袍,在他手臂上灼出焦黑的痕迹。"清。。。清音!"他咬着牙退到李清音身侧,额角的血滴在青石板上,"这玩意儿。。。他娘的刀枪不入!"
李清音后背抵着石壁,目光却死死锁在老者手中的古籍上。
方才飘落在脚边的金箔不知何时从袖中飞出,悬浮在她与古籍之间,金箔上的符号与古籍书页上的文字正出同频的震颤。
后颈的朱砂痣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,她忽然想起师傅临终前的话:"命魂印遇机缘则灼,那是你与天命相连的印记。"
"怕了?"老者将古籍举得更高,墨雾中传来婴儿啼哭般的咒文,"这困龙局是为镇压上古邪物所设,你们这些跳梁小丑也配来搅局?"守卫的魂晶匕破空而来,李清音偏头闪过,匕擦着她耳际钉入石壁,溅起的石屑打在她脸上,"等我用你们的血祭了阵眼,这地底下的宝贝。。。"
"等等。"李清音突然开口,声音不大,却让老者的咒文顿了半拍。
她盯着古籍扉页上的图腾——那是两条交缠的龙,龙尾处的刻痕与她手中龟甲的裂纹完全重合,"困龙局以龟为引,主阵师的龟甲分阴阳两半。
您腰间的是阴甲,我手里的。。。"她晃了晃半块龟甲,"是阳甲。"
老者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守卫的动作也迟滞了一瞬,魂晶匕"当啷"坠地。
"《九幽冥典》里写的不是破局法,是镇局法。"李清音的声音逐渐清晰,金箔与龟甲同时泛起暖光,与她后颈的朱砂痣连成一道淡红的光链,"主阵师怕后人误开困龙局放出邪物,所以把镇据口诀藏在阴阳龟甲里。
您念的那些咒文。。。"她盯着老者颤抖的手指,"是在唤醒邪物,不是镇压。"
"住口!"老者尖叫着将古籍砸向地面。
墨雾突然疯狂翻涌,守卫的青铜骨架开始崩解,露出里面蠕动的黑泥中竟裹着无数白骨——那些是历代试图破局者的残骸。
玄风道长的断剑"咔"地折断,灵月仙子的银线也化作星芒消散,两人踉跄着扶住李清音,三双眼睛同时看向逐渐裂开的地面。
地洞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嘶吼,像是某种蛰伏千年的巨兽终于被唤醒。
老者的青布道袍被气浪掀飞,露出他胸口与黑泥中白骨相同的咒印——原来他才是困龙局最久的"活祭"。
"清。。。音。"灵月仙子的手死死攥住李清音的衣袖,"那是什么?"
李清音没有回答。
她望着悬浮在墨雾中的古籍,书页正自动翻到最后一页,上面用鲜血写着八个字:"阳甲镇阴,命印锁魂"。
后颈的朱砂痣烫得她几乎晕厥,却也让她看清了古籍中最后一行小字——那是师傅的笔迹。
守卫的黑泥突然向老者涌去,老者的惨叫声被地洞中的嘶吼淹没。
青铜门再次震动,这一次,门缝里渗出的不再是猩红雾气,而是泛着幽蓝的鬼火。
"走!"李清音拽起两人冲向地洞。
玄风道长背着灵月,她断后,三个人的影子被鬼火拉得老长。
身后传来古籍被撕毁的脆响,还有那声最后的嘶吼——
"你。。。到底是谁的弟子!"
地洞深处的青铜器反光突然大盛,刺得人睁不开眼。
等李清音再睁眼时,他们已站在一处满是青铜鼎的密室里,最中央的青铜鼎上,刻着与她龟甲、金箔、古籍完全相同的图腾。
她后颈的朱砂痣还在烫,怀里的金箔突然融入皮肤,在她手腕上留下一个与古籍扉页相同的印记。
洞外传来守卫撞门的巨响,而青铜鼎内,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苏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