娘说了,不安分的丫头迟早会给家里带来一场大祸。
她没了,对家里也好。
就是这样。
想着隔壁房间的夏芷兰,以及她肚子里自己的儿子,阎文才沉沉睡去。
仿佛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,只听得一声尖叫,阎文才倏地睁开眼,就发现外头的天已经蒙蒙亮了。
想起昨晚柴房里昏过去的林春娘,他一骨碌爬起来,赶紧打开门。
“要死啊!谁叫你打开柴房的门的?”
马氏正扯着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女孩的耳朵骂:“还叫那么大声,要是把外头的人喊来的,看我不收拾你!”
“娘!娘!”
阎大嫂披着衣服就冲过来为自家女儿解围:“您下手轻些,都怪我没早点和芳雪讲清楚。”
十二岁的阎芳雪满眼恐惧,指着半掩的柴房门:“二婶、二婶她——”
顶着马氏阴沉的目光,阎大嫂一把捂住自家女儿的嘴:“别说了!”
她对着自家婆婆讨好地笑笑:“娘,我和孩子说。”
说完就将阎芳雪往屋子里拽:“你别管,这事儿和你没关系!你小孩子家家的,别操心这些有的没的……”
马氏将目光从母女俩身上收回来,准确地锁定了刚出房门的阎文才。
“你昨天晚上进柴房做什么了?”
“她怎么晕过去了?”
阎文才嗫嚅着说:“我、我就劝了劝她,让她别记恨我们,祝员外是个好归宿。”
“娘,春娘她还没醒吗?”
阎文才探着头往柴房里看:“她不会出什么事吧?”
他是真担心,万一林春娘有个好歹,那祝员外不认人了可怎么办?
他可还等着银子,风风光光的娶芷兰过门呢!
说到这个,马氏更清楚了:“肯定是你昨天晚上和她说了些有的没的,把她气成这副模样的!”
她几步走过去,想也不想就使劲儿拧着阎文才身上的软肉。
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,只会给家里添乱!”
阎文才不敢多嘴,只是小声辩解:“娘,我没有。”
“你没有那为什么那贱人到现在都还没醒?”
闻言阎文才也有些慌了:“啊?那怎么办啊?”
“祝员外明日可就要来将人接走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