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!”田老爷子对沈氏很是不满。
沈氏将头低下,心中很不服气。
从前爹可不会这样说她,都是因为田承禹抢了她儿子的风头,连带着她在这个家里的地位也下来了!
田老爷子转头对田老太太说:“这年礼得备,慕书和承禹的都备,两人准备一样的。”
田老太太皱着眉头道:“老头子,今年收成不好,两人都备的话,怕是……承禹那边有荞荞,不如还是让荞荞给承禹准备,我们只管慕书的就行。”
“那怎么成?承禹姓田,是我们田家的孩子!荞荞再怎么也是出了嫁的!”
“可是老头子,依我看来,这出嫁女儿帮衬家里也是应当的。”田老太太道。
“她愿意帮衬是她的事情,我们该把我们的分内事做好!不能厚此薄彼!”田老爷子严肃道。
田老爷子很固执,田老太太没有办法说服,只能干看着。
田大山和沈氏也是一脸的不满,却说不了什么。
这时候田老爷子继续道:“再给我拿三两银子出来,我去还了荞荞。”
田老太太猛地一惊:“老头子你这……”
“怎么了?当初不是说好了的吗?这银子算我借荞荞的。”
当时确实是这么说的没有错,但田家人都觉得这么久过去了,田荞也没提,田老爷子应该就当它过去了。
这回不光田老太太和大房着急了,二房一样急了眼。
黄氏连忙道:“爹,你看荞荞又是盖房子又是买驴车,还弄了什么做肥皂的生意,那日子明显要比咱家好过呀,这钱她愿意为她弟弟出就让她出呗,何必上赶着给不缺钱的人送钱呢?”
田大山附议:“就是啊,爹,我们今年总共就没收回来多少粮食,你这还要直接给出去三两银子,那还怎么给慕书准备年礼啊?”
刚过秋收,家里现在是一年之中最富裕的时候。
可有钱也不能这么挥霍,这钱得过一年呢!
田老爷子眉头紧皱,整个人如同被阴云笼罩。
“你们这样不就是告诉全族全村,我对两个孙儿有区别,偏爱慕书而忽视了承禹吗?”田老爷子语气里带着愤怒。
“爹,我们这么做不是要偏心谁,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。荞荞她现在不缺银子,我觉得就依娘说的承禹的事情就让荞荞负责,她作为出嫁女儿,帮扶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的理所当然的事情。”
“不行,都是孙儿,我不能让人说了闲话!”田老爷子很执拗,“就算自己勒紧裤腰带过日子,也得把这碗水端平了!”
见状,田老太太心一横,直接哭诉道:“勒紧裤腰带,你要怎么勒紧?我们这一年勒得还不够紧的吗?你看看阿孝阿礼这几个孩子都瘦成什么样了?顿顿稀粥,孩子们不长个,你也没力气下地干活呀!”
田老太太的话很是戳人心窝子。
田家这一年不算好过,为了省银子,家里大半年没见过荤腥,鸡蛋也是好几天才能见一次。
但也没有老太太说的那么严重,没有荤腥,但饭还是能管饱的,最多就是不能吃大米饭,黍米荞麦之类的饭是没少吃的。
田老爷子眉头紧皱,一时不好反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