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黄家那个傻儿子狗剩子和田家姑娘田香的喜酒。”田荞回答。
“老姐,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?”田承禹眼中带笑,他已经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了。
“我只是想喝喜酒了。”
“老姐,前两天你好像去找过那个叫田香的吧?还给她送了好几次吃的。”
“我关心族中姐妹不行吗?”
“确实可以,因为老姐你就是这样的人,看到可怜人就会愿意不求回报地伸出援手。”
“那你还问。”
“但事情不会这么巧,你这属于远程定点投喂,而不是周边随机投喂。定点扶贫属于反常行为,事出反常必有妖。”
“所以呢?”
“田香和黄狗剩的喜酒我俩是喝不到的,你要去,多半是想看好戏,算来算去,也就你前几日与我说的那事了。”
田荞是出嫁的姑娘,又因着和田香那一脉隔着有些远了,按理是不用去的。
当然她阿爷阿奶二伯父二伯母还是要去的,因为他们还是黄家那边的亲戚。
田老太太是狗剩子的姑奶奶,黄氏是狗剩子的姑姑。
在交通并不方便的古代村庄里,这种嫁来嫁去的婚姻关系还是很常见的。
“嗯,喝喜酒不一定要好酒好菜吃到肚子里,看好戏也别有一番滋味。”田荞微笑道。
“成,我们一道去。”
于是田荞架着驴车,载着田承禹往黄家去。
路上田承禹问田荞:“黄家想给狗剩子娶媳妇,田香的赌鬼爹想要钱,为了钱卖女儿的事情他肯定做得出来,唯一的问题是,黄家哪里来的钱?”
“我放出风声,让他们知道田老太太和黄氏手上有钱。”田荞说。
田荞收菜收鸡的时候在各个村庄游走,接触的也都是各家的妇人。
这些人是最容易传播谣言的。
田荞利用这一点,很容易就不着痕迹地将她想要传播的消息传递到黄家的耳朵里面。
田承禹笑了:“那他们为了狗剩子,定是会找上田老太太和黄氏的。而田老太太和黄氏的手上并没有多余的银钱,有的只有她们私藏的我们母亲留下来的那些饰。”
如此,田荞的目的也就达成了。
思索片刻后,田承禹问了最后一个问题:“老姐,你不怕害了那个叫田香的姑娘?”
如果是他,他是不会犹豫的,他可以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牺牲一些无关紧要的人。
但这不符合他姐的做事原则,他老姐是绝对不会主动害无辜的人的。
田荞回头,给田承禹一个明媚灿烂的微笑:“你怎知那姑娘不是自己想要嫁的?又怎知那姑娘没有自己的谋划?”
田承禹眯了眯眼睛,看来,今日之事,还会有些他意料之外的东西。
###
黄家此时正是热闹的时候。
黄家并不大的篱笆院子内站了很多人。
田老太太、田老爷子、田大河和黄氏四人都到场了。
除此之外,里长张老也被请来见证。
在定安县,定亲是件严肃的事情,当天双方长辈都得出席,姑姑舅舅一类的至亲也需得到场,体面一些的人家还会请有声望的村里长辈到场。
田荞当时嫁给狄飏没走这些流程,所以至今都被人说闲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