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这案子给翻了。”郑鸢思索着道。
“什麽?”李毅权大吃一惊。
“想我锦衣卫,无论怎样都是天子亲军,都是要脸面的。这叶姓校尉既能从县衙闹起,闹了县衙闹千户所,再闹到咱这儿,若其间没有隐情,他莫是失心疯吗?此其一。其间有隐情与否,且不论,只要大人强势出头,翻了这案子,咱锦衣卫上下只看到大人护犊之心,哪管是否有冤情,若是有冤情,大人勿论锦衣卫还是民间,自是名声大振;即便期间没有冤情,咱也要办出冤情来,叶姓校尉对大人感恩带涕倒是其次,最要紧是争取过来的是底层锦衣卫的军心。只要形成舆论,京里想不提大人,怕是都不行了。”
“你的意思……”李毅权有些醒悟的。
“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啊,大人。”郑鸢轻声道。
“就是这个理,我这便使人将他唤回来!”李毅权兴冲冲的。
“不可。”郑鸢赶紧拦住他,“吴江县既然敢拿锦衣卫亲属开刀,自是有把握将此办成铁案,这般唤他,只怕会有准备。”
“偷偷来?”
“不错,却要不做则已,一做惊人。”
“只这地方刑律,锦衣卫如何能插手。”李毅权还是有些迟疑。
“我的大人喂,这可是谋反大案。”
“谋反?”郑鸢第一次觉得这李毅权有点猪脑子:“吴江拿下罗叶氏的理由之一,便是她信了闻香教,先年徐鸿儒谋反时,不正是闻香教。”
“有理,有理,这可是谋反大案。”李毅权恍然大悟的,大喊一声,“来人!”
郑鸢这才放下一颗心来,接下来就不是他的事了,自有李毅权分配人手下去,在这方面,他倒有几分能耐,安排的井井有条,待安排妥当之後,他看向郑鸢:“此事还得你承头去办,其他人我不放心,尤其是叶秋那边。”叶秋正是那叶姓校尉。
“大人放心,属下便去找他。”郑鸢站起身来。
“好,务必万无一失。”
“属下省得。”说完郑鸢拱手退出堂下,只觉背後竟是湿了。
那叶秋姐姐的案子说事倒不全凭了私心,他之前观那叶秋,心智未失,既是如此,此案背後定是有隐情,否则叶秋不可能抛了自家脸面四处哀求,不过他也留了一份私心,无论如何他也是要把此案翻过来,若是叶秋姐姐真无冤情,确是勾人杀夫,大不了下狠心偷偷杀了,推说海盗肆掠便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