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来这岳母虽刁,一来同我消了宿怨,二来又是一时糊涂,若少时她将同我要那书信,我便给她便是……”那少年将欲开口,心思一转,却又思量到:
“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,那岳母心下所想,却是难测,眼下我手里有这信,日后也好出其不意,挟以进退,若是现在便给了她,日后若闹将起来,却是不好把的。”
张洛于是便道:“实不相瞒,小子当日降了妖魔,只敛了张画皮在此,别的却也没了。”
赵曹氏闻言,当即好似塌了架一般,也不逞风月,兀自失神放开张洛,怕羞似的抱起双乳,又把胸衣紧紧往上拉了拉,好似让丈夫抓了奸夫的娘子,恰似被父母逮了情郎的闺女,遮遮掩掩,一失神。
张洛见赵曹氏神色大变,便轻拍赵曹氏香肩,轻轻柔柔道:“大人何故变色?莫不是有甚要紧的什物叫那画皮妖诈了去也?”
那岳母被张罗一拍肩膀,好似惊了魂儿似的一缩,半晌才回过神,恍惚道:“没……没甚的……”
张洛见状又道:“大人莫慌神,小子追降画皮妖的当日曾到其老巢,与黑夜混沌之间,未曾细搜,或许把甚要紧的什物落下,也是未必……”
那岳母闻言不待张洛说完,便连忙复攀扯住张洛道:“好贤婿,此番可再劳你费心,替我去找件要紧的什物吗?”
张洛闻言,先是皱眉扶颔,装作为难之相,见赵曹氏神色间甚喜甚急,方才缓缓道:“虽有所难,敢不承应?却不知大人所失之物为何?”
那刁美人闻言大喜,言随情乱,磕巴良久,方才敛息吐纳,缓缓道:“我自幼时随汝外公来玄州,不知怎得害了个怪病,作时便浑身燥热难耐,自牝阴至周身,无一处不受煎烤,汝外公甚急,遍求诸医而不得治愈,后自一方士处,以白银十斤,黄金十斤,并绫罗绸缎十斤,购得一绿骨簪子,我佩了那簪子,才不至于再病。”
那岳母叹了口气,复又道:“当初为自方士处购得那簪子,我父几乎散尽家财,母亲兄姐因此嫌我,都管我叫‘赔钱货’,又兼那方士说我这病乃是‘淫病’,说我是什么……抟炼真阳,煎熬男子的天生阴鼎,故兄姐俱以此辱我,直至我出嫁赵府……哎……那方士之言,着实害苦了我也……由是,我便恨方士道人,故那日见了贤婿,便生出些许不中听之言也……”
赵曹氏不自觉紧紧抱住肩膀,又把那好奶勒了出来,白花花的耀眼:“前番我遭了那妖物所勾,恍惚间失了簪子,想来是叫那妖物顺走了,我自失了那簪子,便又犯了病也……哎……这毛病一来,自阴里始,捡得全身炽热难熬,尤其是牝阴里,好似千万蚂蚁爬动噬咬,啃得我彻夜难眠……哎……着实,着实难熬也……”
张洛闻言,心下暗叹道:“啊也!原来这刁美人是个天生淫娃!想来我那丈人便是叫这淫女拿得瘦削佝偻,面色如游神相似,看来这‘天生阴鼎’,却也是难受得的,否则她怎连书信都忘了,专要那压阴火的簪子?”
那少年思罢,见赵曹氏说得真切,便安慰到:“大人且息悲情,小子此番可再去查探,定会尽力而为。”
那岳母喜到:“如此,有劳贤婿!”
赵曹氏复把住张洛,压低嗓音,轻声言语到:“我们两个此厢之事,莫要再同外人讲也。”
张洛点了点头,却又见赵曹氏朗声唤到:“翠玉!”
话音刚落,便见那赵小姐贴身丫鬟自屏风后款步走出,深施一礼。那岳母见翠玉现身,便紧紧贴搂住张洛,拉下胸衣,红头儿半露,把个白花花的胳膊大腿袒露无遗,作个十分亲密之状道:“姑爷对我无礼之事,切莫与你小姐乱说,你虽是碧瑜儿的贴身丫鬟,却也该认我这个主母,明白吗?”
那丫鬟摆身下跪,口中连连称是,那刁美人一面把住张洛,一面笑道:“我的好儿,你不乱说,我不乱说,相安无事,便是事事呈祥也,若是为娘听了半句跟为娘有关,不中听的风言风语……我虽管得了这丫头不在光天化日里乱说,可谁又知道她会不会在碧瑜儿跟前说些什么不中听的呢?”
“好你个笑里藏刀的刁妇人……我本不想与你理会,你却来要挟我……你个骚妖妇,比个妖精还能作妖哩……”张洛咬着牙,心下恨恨骂到。那少年原还同情赵曹氏命运波折,叫她这么一闹,心里便别扭住,五味杂陈,便面不动声色,只是低头诺诺道:“小子明白,也望大人留一面与我,日后也好相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