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在搞什么?”
我如此出言责难。
国境线上的骑士们自作主张。
对于我以维廉多夫女王,伊娜?卡塔莉娜?玛丽亚?维廉多夫之名准许入国的使者,竟如此无礼。
“对方的来意可是和平谈判喔?真的明白吗?不,是因为明白才刻意做出这种事吗?”
“她们心知肚明。虽然入国前的决斗完全是一厢情愿的判断。”
眼前这位脸庞爬满皱纹的老太婆,同时也是目光锐利乎常人的军务大臣,以异样冷静的态度回答。
“根据通讯器……水晶球的报告,在接受国境线的骑士们的决斗时,法斯特?冯?波利多罗先如此宣言:『无论在任何时候、任何场所、任何状况下,我绝不会逃避维廉多夫骑士的挑战。如果我逃走了,远在瓦尔哈拉的雷肯贝儿卿想必会怨叹自己竟然输给那种男人吧。』听了他这番宣言,使得骑士们失控了。”
“雷肯贝儿啊。”
每次听闻这名字,就有不可思议的感情困住我。
人称喜怒哀乐的情绪之中,这就是名为“哀”的感情吗?
我就连这件事都无法理解。
“真的无法阻止?”
“没办法。听闻那宣言的时候,记录官认为非得传遍维廉多夫王国,使用魔法水晶球将这份记录传到各地了。尽管深知身为记录官的职责,但毕竟也是维廉多夫的骑士。”
“意思是不能被他看轻?”
不懂那种感情的我,无法理解这般行为。
我单纯对军务大臣提出我的见解。
“完全相反。听了那番宣言,这下子不起身挑战反倒失礼。必须回报愿意接受维廉多夫一切的法斯特?冯?波利多罗。她们是以这样的心态挑战。同时,这也是源自对雷肯贝儿卿的敬爱。”
“对雷肯贝儿的敬爱?”
“是为了追悼雷肯贝儿卿。至今依旧没有任何人能够接受这位英杰的逝去。”
骑士、士兵和国民之中,大多数人都没见过雷肯贝儿的遗体。
明明是我国的英杰,却因为铩羽而归,按照惯例采取了不经游行的低调下葬。
没见过野花环绕之中,一如往常般将眼睛瞇成一道细线,浅浅微笑的雷肯贝儿的遗容。
没见过因为愤怒骑士的猛攻,铠甲上留下无数剑痕,仿佛仍置身战场的遗体。
知道她名号的许多人,都没有亲眼见证她的结局。
雷肯贝儿啊。
我感到悲伤。
我已经接纳了你的死。
在你的葬礼上,你的独生女妮娜小姐对我说的那句话,至今仍言犹在耳。
她说,卡塔莉娜女王确实受到母亲所爱。
然而我却无法理解那份爱情。
因为我天生有缺陷。
没有你的辅佐,只是个有缺陷的女王。
我这个冷血女王因为失去了你,这下成了空虚的木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