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标听到了风声,皱眉沉思:“这次演习,本可一战定音,如今却因一个调动失误……”
朱瀚却低声道:“若想真稳朝局,仅靠一次‘完美的胜利’是不够的。适当的失误,会让那些人放下戒心,给我们腾出真正整合兵权的空间。”
顾清萍依旧不放心:“可如此布局,若父皇也产生动摇……”
朱瀚轻叹:“正因为是父皇,他才不会只看表面上的胜败。他要的是一个能扛起天下的继承人,而不是一个完美却不接地气的‘少年英主’。”
演习继续,太子军逐步收拢乱局。朱标临危不乱,连下三道军令,迅速调回失控的西翼,稳住中路优势。整个战局再次恢复节奏。
红营也疲于应战,被迫全面后撤,最终“战败”退场。
随着号角声响起,演习正式结束。士兵们疲惫却振奋地返回营地,诸将归位,向朱标行礼。
朱标扫视一圈,目光所及,将士肃然。
“诸位,此战虽胜,仍有可省之处。”朱标沉声说道,“西翼调动失误,虽为临时应对,但也暴露出我们在兵力衔接上的短板。”
众将低头不语,一时沉默。
却听朱瀚笑道:“也许正因为这场‘失误’,才让诸位明白,兵无常势,战无定法。”
他话音未落,一名老将站出,抱拳拱手:“太子殿下临危不乱,调令果断,若非如此,西翼溃口已成大患。末将愿服。”
朱标看向朱瀚,心中暗松一口气,缓缓点头:“愿诸位共勉。”
夜色降临,营地火光摇曳,朱标独立在高台之上,俯瞰着这片曾经战火的沙场。
身后传来朱瀚的声音:“殿下今日之表现,已然足够。”
朱标却摇头:“我不是要‘足够’,我要让他们心服口服。”
当清晨的阳光照进皇宫的殿堂,气氛却不如外面的阳光明媚。
太子朱标穿着金色龙袍,步履沉稳地走入大殿,四周的文武百官纷纷行礼。
朝堂上,今日议事的主题依旧是太子军昨日演习的结果。
“太子殿下,昨日之演习,虽说胜利可期,但其中某些战术部署却显得有些冒险。尤其是西翼调动失误之事,不免让人心生疑虑。”
一位年长的大臣,左手持折,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“是啊,太子军的指挥如此大规模失误,岂不让敌人乘虚而入?”
另一位文官接话道,“虽说演习并不是真战,但若朝中的敌对势力乘机挑衅,岂不是得不偿失?”
朱标心中微震,目光扫过各位大臣,心里有些焦躁,但仍然保持冷静。
“诸位大人所言有理。”朱标站定,缓缓开口,声音不高,却自有一股威严。
“昨日的演习,虽有失误,但却无大碍。事实上,那些‘失误’,正是我特意安排的。”
话音刚落,朝堂上顿时安静下来。大臣们纷纷看向朱标,不少人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。原本以为太子会为自己的失误辩解,没想到竟然直言承认。
“太子殿下,您是说……那失误并非偶然?”一位大臣迟疑地问道。
朱标深深看了他一眼,语气平和:“正是。战场上,变化莫测,若只图一时完美,反而容易让敌人放松警惕。我特意安排了这一‘失误’,让朝中的各位清楚地看到——即便在局势出现问题时,太子军依然能迅速调整应对,恢复战局。这正是太子军在未来战争中的最大优势。”
然而,最让人感到震动的,莫过于一位素来与太子关系疏远的大臣——内阁首辅李元。
他缓缓开口,声音低沉:“太子此言,倒是出乎我意料,既然如此,您认为‘失误’之后的‘补救’足够令人信服吗?太子军真能做到无可挑剔的指挥吗?”
朱标望向李元,心中微动。这一位老成持重的权臣,才是他真正的挑战者。
“自然可以。”朱标微微一笑,语气笃定,“太子军所犯之错,虽有些许混乱,但若换作他军,恐怕早已满盘皆输。太子军能在一时错乱中迅速恢复,便证明了其指挥之才。”
李元缓缓点头:“既如此,太子可否给本朝一些具体的解释,以证太子军的指挥能力和稳重作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