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邱女士?她是股东。”服务生压低声音,“上周刚收购了我们集团2o%股份。”
“怎么?熟人?”
“不是!只有见过一两次。”
“这可都是优质资源啊!”
“娜姐,感谢你的提携。”
“今晚要不要去姐家里喝杯咖啡?”
“不太好吧?我们俩是同事关系,这要是一起喝了咖啡,到时候见面会尴尬的。”
“多虑了!我又不是玩不起的女人,保证不会缠着你的。”
“这几天我一直在找房子!等到找到了,再请你去我家喝咖啡。”
“好吧!我等着你的电话。”
这个世界是非常危险的,隐秘的摄像头多不胜数,不论是酒店还是陌生的地方都有危险。
所以苏宁还是更喜欢属于自己的空间,最起码能够保证不会出现任何的不可控因素。
……
华东医院住院部走廊的灯光惨白如纸。
薛晓舟提着保温桶快步走向712病房,桶里是熬了四个小时的虫草老鸭汤,吴雅说这对化疗后的病人最滋补。
“妈,今天感觉怎么样?”他轻轻推开房门。
病床上的女人比上周更瘦了,手背上密密麻麻全是针眼。
然而已经是植物人的母亲没有任何的回答,所以薛晓舟说的这些不过是自问自答。
此时薛晓舟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。
是女朋友吴雅来的信息。
走出医院时,暴雨倾盆。
薛晓舟在雨中站了十分钟才拦到车,后视镜里他的白衬衫透出肋骨的轮廓。
司机随口问:“去哪?“
“蓝洋保险。”
理赔部外勤组的公告栏贴着调动通知:即日起薛晓舟转岗现场查勘员,基本工资降3o%,但每单提成翻倍。
陈放总监的批注龙飞凤舞:“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,但别学某些业务员为业绩不择手段。”
与此同时,复旦校园的梧桐树下,丁致远正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定位呆——外白渡桥观景台,二十年前他单膝跪地的地方。
胡曼黎最后一条消息带着血淋淋的emoji:“要么来见她,要么明天黄浦江捞我尸体”。
观景台上风很大。
胡曼黎今天反常地没穿职业套装,而是换了条白色棉麻裙,像极了当年那个刚入行的女大学生。
只是眼角的细纹和手里剧烈摇晃的香槟杯暴露了真实年龄。
“曼黎!”丁致远气喘吁吁地跑来,“你疯了?这里人多眼杂……”
“怕你的老情人看见?”胡曼黎冷笑指向不远处,邱丽苏正从红色保时捷上下来,墨绿色旗袍在夕阳下像片移动的荷叶,“我约她一起来的。”
丁致远脸色瞬间惨白。
胡曼黎突然大笑,“丁致远,你到底是要我,还是选她?”
“胡曼黎,你冷静点。”邱丽苏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,手里居然拿着条披肩,“致远,你先回去。我和胡曼黎单独谈谈。”
“谈什么?”胡曼黎猛地揪住邱丽苏的衣领,“谈你怎么勾引有妇之夫?还是谈你前两任丈夫怎么死的?”
翡翠耳环在她指间摇晃,像随时会坠落的泪滴。
围观者开始举起手机。
丁致远试图拉开她们时,胡曼黎突然翻越栏杆:“丁致远,我要你永远记住这一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