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瞬间停顿。
接着说道。
“你有权利砍下我的项上人头。”
啊啊,我说出口了。
不说也无所谓的话语。
“意思是要我憎恨波利多罗卿吗?”
“至少我自认受人憎恨也理所当然。”
在这国家无论谁都赞赏我。
说我是骑士的榜样。
说已逝的雷肯贝儿卿想必也为之欣喜。
但是,实际上究竟如何?
那样真的正确吗?
心爱的母亲被人杀了。
换作是我的立场……憎恨这种对象,不是天经地义吗?
我试着想像妮娜小姐的心境。
维廉多夫的众人都肯定我波利多罗卿。
维廉多夫的价值观认定我波利多罗卿不是应当憎恨的对象。
母亲被人杀害的妮娜小姐,心中想必郁闷难解吧。
自己心中这份憎恨的感情是错误的。
被周遭旁人如此决定。
但是无所谓。
我本就怀有觉悟,被至今为止杀害的敌人的家族憎恨。
“只要你做好觉悟,随时都可以向我挑战。虽然称不上乐意,但我会接受挑战。”
我温柔地对妮娜小姐说道。
妮娜小姐短暂沉默后……
“已经,很够了。我这份感情,恐怕应该是名为憎恨的感情。”
妮娜小姐按住了还在育的平缓胸脯。
“既然你愿意肯定这不是错误,那就够了。我和波利多罗卿相争的未来,恐怕不会到来吧。这次约定的十年和平,肯定还会再延长。”
她静静地放弃了某些事物。
以这般表情说道。
“但是,波利多罗卿。用未开锋的剑也好,也用不着互相残杀。有朝一日当我十六岁,可以与我一战吗?我想让在瓦尔哈拉远眺的母亲大人看看我是如何成长的。”
“好的。”
我简短答道。
虽然和妮娜小姐两人谈了好一会儿,我回过头来。
“玛蒂娜。”
对我的骑士学徒,我的从士说道。
“有什么事吗?”